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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月前「广西分会」太阳雪 阅读(706) 评论(0)

少年旧事(九)

太阳雪

 

少年纪事-----张凯他爹
宝国正想要重复的,青祥走了过来。
青祥说,在说什么?
宝国就把事情说了一遍,然后看着我说,青云不知道张凯有爹。
青祥看着我说,你不知道?
我说,我本来就不知道,从来就没有听过张凯有爹。
青祥有些开玩笑地说,张凯没爹,怎么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要知道他可不是石猴子。
我就更不懂了,石猴子?
宝国说,就是孙悟空。
我说,孙悟空怎么就成了石猴子?
宝国说,孙悟空本来就不是人,就是猴子。
问了半天才知道,孙悟空是从石头缝里里面蹦出来的猴子。
我说,这还是动物?
宝国说,神话嘛,当然就是这样。
我说,这和张凯的爹有什么关系?
宝国说,你天天上学?
我说,对啊。
宝国说,学校里面的,有一个打更的老头,就是张凯他爹。
我说,啊,真的假的?就那个山东老头,说话我从来就听不懂的山东老头?
宝国说,对。
我说,闹了半天是和我们一个屯的。
青祥说,这个老头,过春节都捞不着回家。
我说,啊?怎么会是这样?
我真的是有些惊讶的;平日里面在学校是可以的;怎么会连过春节都回不了家?所以就不可能会相信,毕竟青祥说得有些玄乎。
青祥说,张凯他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是天天都在学校;自己做吃的。
我知道在学校打更的人,肯定都是有点关系;很久以来,张凯都是把大队书记当做自己亲爹一样侍候着,否则也不可能会过这么多年,他还是保管员什么的;还有,大队书记还是我们屯的,叫做赵玉海。赵玉海的父亲,结婚是很早的,我记得;看到赵玉海的哥哥和他父亲吵架,就回家告诉母亲,赵玉海家的哥俩打起来了。母亲说,瞎说。我说是真的。母亲说,不是哥俩,是爷俩。从那以后,我才知道赵玉海的哥哥和他爹是哥俩。
可能是这层关系,张凯他爹,才会在学校打更。

少年纪事-----自杀
张凯他爹,我是第一次知道是谁的;从这一点就可以知道,张凯对他爹是什么样子了。只是我的年纪关系,当时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后来,因为学校的搬迁,还有,也不再是需要打更的;而大队书记赵玉海,也是调动了工作。种种原因,所以张凯他爹,就不可能会继续留在学校,只能是想要回家;却无家可回,因为张凯的妻子,根本就不让他回来。
学校的打更房,也是险房;如果不是险房,可能张凯他爹就会继续住下去;而险房,毕竟是涉及到人命,很多人都不愿惹麻烦;因此,张凯他爹,只能是离开。另外一个消息,则是那个打更房,被学校卖了;买主不可能会继续让张凯他爹继续待下去,只能是让他离开。
张凯他爹,是山东人,有着自己的倔强。老学校西面是铁路,过了铁路,则是菜园子;菜园子中间有一口井,就成了张凯他爹的最后归宿。
我后来听说,张凯的妻子,向很多人都说起过,这是很丢人的事情,把老人逼迫自杀了。同时,也是很抱怨,她本意,并不是让公公自杀,而是想要等一段时间,就把公公接回来。
也就是不久前的事情。
我想到的是,如果是有地方去,怎么可能会自杀,怎么可能会想不开?如果是想要过一段时间把老人接回来,怎么可能老人会自杀?还有,住家的地方,怎么就差了一尺住的地方?怎么就差了一口饭?张凯的媳妇说得不是道理,而是有些强词夺理。
听老舅妈和大舅妈说起了这件事情,就感觉到好笑。
老舅妈说,别人都是傻子吗?可以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
大舅妈说,张凯的老婆,怎么就不知道满足?张凯他爹,在学校打更多少年了?钱都给谁了?怎么就会这样对待他?
老舅妈说,世界上哪有知足的人?
大舅妈说,再怎么说,也不可能会达到这种程度啊。
老舅妈说,不错;老人吃不了多少。
大舅妈说,就是不让回来;结果就是逼着老人去死。老人死了,还要说着便宜话?这就有些不对了。如果是错了,就是错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能是受到几个人戳着脊梁骨而已;现在,一次次重复,一次次让别人鄙视,这不是发贱吗?
老舅妈说,个人有着个人的想法而已。
张凯他爹的自杀,可能是很多人的看法都是一直的,都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是,很多人都没有当面指责过张凯,或者是说过张凯他媳妇,毕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日子也不可能会因为张凯他爹的自杀有什么改变的;只能是继续过下去。
张凯的家人,就像是少年时候的一个插曲而已,对我的生活,并没有什么改变,我的日子依旧会继续着。

少年纪事-----烤蝗虫
日子不可能会因为我的记忆,就把脚步停止,不再是继续前进。
一天比一天凉爽;一天比一天忙碌。
秋天,并没有夏天那样好玩,因为每一个地方,都有些冷凉;还有,和我一样大小的孩子,也不可能会只有玩耍,还需要帮助父母干活。
即使是这样,我们也是会继续寻找着不多的欢乐。
和安子等人上了山,拿着一块薄薄的铁片,大约是四五十厘米见方的样子;当然也会是带着火柴;有时候,高兴了,就会带有几个盐粒。
因为天气的缘故,干草是很容易就拾起来。
习惯了就地取材,用几块石头,让它们的高矮差不多,大小就不用过于在意;简易地进行着搭建,形成一个三角;拾起的干草,松散地堆放着,捡起很多的干树枝,放在一边。然后,就开始准备食材;抓来很多的蝗虫。这个时候的蝗虫,因为天气的缘故,所以腿脚很不利索,不会随意地蹦蹦跳跳,也就很容易进行捕捉;弄了很多,用一根青草枝,把蝗虫穿起来,成为一串串,放在草旁边;有的人则是过去玉米地里,去掰下几穗玉米,拿回来,把铁板弄在地上,就在铁板上面,开始剥着玉米粒。玉米粒并不好剥,毕竟并不是晒干的时候,而是有些潮湿。
万事具备之后,就取出火柴,开始生火。生火并不容易,毕竟是山上,风很大;只能是几个人紧紧地围成一圈,挡着风,好点火;依旧是没有效果,就开始半蹲着,挡着风;还是没有效果,安子就解开衣服,另外一个人拿着干草;安子点燃火柴,干草凑近,慢慢地着了;才缓缓地拿开,不敢动作过大,以免火被风熄灭;同时,几个人也是挡着风。
干草就是在这样呵护下的环境,点着了。慢慢地放在了石头中间,随即小心翼翼地加着干树枝,而且是挑小的干树枝。火慢慢地烧着,才开始加着粗树枝。有时候,看到烟起来,就会埋怨地说道,谁捡得树枝?干的和湿的都分不清楚?
火大起来,就马上把蝗虫串放在火上靠着;口水不自觉地吞咽着;不知道是否是熟了,都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感觉。
蝗虫在火上,很快就会发出着香气。也不知道是谁说,我尝一下,看看是否熟了。
每个人的眼睛都盯着这个人。
这个人咬了一口,吐出来,对我们说,没熟。
我们有些失望,肠子也是开始打滚了。
过了一会儿,安子说,可以了。
大家就开始吃了起来;当然,不可能是都熟了,也有生的,或者是半生不熟的;只是因为嘴馋,完全顾不上这些,先吃了再说。
这只是开胃菜的开始。

少年纪事----麻雀的味道
应该说,烤熟了蝗虫味道是很不错的;尽管是有些舍不得,却因为火焰太旺的缘故,不可能会继续烤蝗虫,毕竟是火焰不适应了。
这个时候,就是利用铁板的开始。
把铁板拿起来,放在了火焰上面,放在石头上面;再把铁板上面,放上剥好的玉米,玉米很快就发出着香味。这个香味,是有着玉米的味道;和蝗虫截然不同;当然,也没有烤熟了的蝗虫好吃。只是我们不可能会计较这些,都是一味地吃着。
玉米带着潮气,在铁板上,一烫,一面就出现了黑色的浅斑;翻过去,再一烫,再出现浅斑,就可以吃了。有时候,火焰是很大,几乎是想要把铁板烧红了;就连忙用粗一点的木棍,拨动着铁板下面的火,让火四散开来,不是进行堆积;这样的铁板,才会适应烤炙的;同时,会有人用木棍拨开铁板上面的玉米粒,免得糊了。
可能是人多肉少,几个玉米就这样被吃完了;捡到的草木都烧得差不多了,只能是把铁板撤了,继续烤蝗虫。因为火焰已经不是原来那么多了,只能是慢工出细活;可能是因为吃东西了的缘故,不再是那样的狼吞虎咽,而是有些慢条斯理。
这就是文明吧?我不知道。
安子这个时候,想起了盐粒,说怎么就忘了咸盐?
另外一个人说,忘了就忘了吧,下一次用。
咸盐的用法,就是烤玉米的时候,把盐粒放在上面,盐粒就化了,成为了水珠,在上面转动;而玉米粒不断翻动,就可以沾上咸盐水,就可以让玉米粒带有咸味。这是烤玉米的升级版。
一切都享受完,几个人就用童子尿当水,浇灭火焰;如果是看到继续冒烟的地方,就用土压实;随即简单收拾一下;当然,铁板是不拿走的,而是找一个隐秘的地方搁着,等到闲着的时候,或者是有时间过来的时候,再一次开始烧烤。
盐粒也没有带走,就放起来;火柴本来是想要放在这里的。
安子说,放在这里,很容易就返潮,那样火柴就用不了;最好是带走。
没办法,只能是带走火柴。

下山的时候,看着麻雀在飞着。
安子说,如果是能够抓到麻雀,就好了。
我说,麻雀好吃吗?
安子说,麻雀是很好吃的,你没有吃过?
我说,没有。
安子说,麻雀味道,真的是让人回味啊。
我听着,口水都流了下来。

少年纪事----抓麻雀
天气很快就会凉下来;身上也是开始增加衣服。
听到很多大人说,衣服开始显得笨重了;只是我并没有这个感觉。
有时候,坐在窗前,看着外面,就会看到麻雀在晒衣线上停留着。
麻雀?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唾沫;安子曾经说过,麻雀的味道是很好的,所以我的口水就开始落下来;心里也是盘算着,想要捕到麻雀。
这样琢磨了一些日子,还是没有头绪。
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麻雀为什么要停留在晒衣线上?
这样一想,就开始观察着麻雀。
麻雀不断从晒衣线上飞下来,落到院子里;院子里面有道墙,遮挡了我的视线。立即下了地,就到了灶间,从门玻璃上面向往看着,原来是鸟儿在啄食。
院子里面,中间是一个窄窄的小木槽子;里面是喂鸡吃的粮食什么的;可能是冬天,麻雀也没有吃的,就过来找粮食吃。当然,大的食物,都被鸡吃得差不多了;而那些星星点点的,都是鸡已经看不到的,才会有所残留,就便宜了鸟儿。
抓到这样的鸟儿,应该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吧?
想了一下,就很快有了办法的。
从屋子里面,找出了一个平底筐;而上面也是平整的;是用绵槐条子编织的;找了一个木棍;能够在筐的边缘支撑着;用一根绳子,拴着那根棍子。
本来是小心翼翼地过去,还是惊动了鸟儿;没有办法,只能是等待下一次。
支撑起筐,笼罩在鸡槽子上面;好在鸡槽子很短,筐足以笼罩着。
一切具备,就回到屋子里面,静静地等待着。
好在母亲和弟弟妹妹都不在家;如果是在家,来来回回地出入,我就没有机会了;而这个时候,就是我的机会。
等了一会儿,鸟儿终于进入了鸡槽子里面;只是太少了,就两个鸟儿;我想要得到的是更多,只能是耐心地继续。
这个耐心并没有持续很久,就听到街上有声音。
不自觉的抬头看了一下,看到母亲正在推门进入院子;担心她惊飞鸟儿,就连忙拽下绳子,把筐落下来。
母亲很奇怪地看着,我连忙从屋子里面跑出来。
母亲说,你做什么?
我说,捕鸟儿。
母亲说,捕鸟儿?

少年纪事----鸟儿飞了
我当然是很坚定地说道,捕鸟儿。
同时,伸出手去,按住了筐;因为筐里面扣着小鸟;我担心小鸟飞出去。事实上,我的动作是有些多余的;毕竟小鸟是不可能会带着筐一起飞走;对小鸟而言,筐太大了,也太沉了。
母亲是怀疑的,说这个筐也能捕鸟?
我说,怎么就不能捕鸟?这里面就扣着小鸟。
母亲笑了,说道小鸟是喜欢你,所以留下来。
我是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这样说的;向下看着,从筐底的窟窿眼里,发现小鸟好像是并不惊慌。哦,过一会儿,把你考虑吃烤了吃,就知道什么是害怕了。
心中想着,就想要伸手到筐下,却抓小鸟。
虽然筐是平底,而且,筐沿也是平的;只是我并没有注意到的是,这毕竟是绵槐编的筐啊;它的沿看上去是平整,而实际上,并不足以是平面,而是有些凹凸不平;平常看上去是可以的;如果是扣在平整地地面,就有些缝隙;尽管是很小,却可以让小鸟钻出来。
当我伸手的时候,小鸟就在一个缝隙里面,慢慢地出来,好奇地看着我;然后,不慌不忙地抖动翅膀,飞了起来。
我当时气得大叫,却并没有办法;想了一下,里面话应该是有着鸟儿;刚才扣鸟的时候,看到了是两只,而不是一个。
就用尽全身力气,压着筐;担心这个小鸟儿和前面的那只鸟儿一样,都从缝隙里面飞了;一旦飞出去,就白出力了。
压住之后,慢慢地动着,依旧是从筐的底部,向下看着。嗯?什么都没有?怎么回事?我是有些好奇,继续看着,还是没有发现。
把筐拿开,什么都没有,除了鸡槽子。
母亲说,怎么样?
我说,我明明扣住了两个鸟儿,怎么就看到了一只?
母亲说,另外一个,早就飞了。
用手指了一下。
我抬头一看,就见两个鸟儿,一左一右,还是原来的样子,站在了晾衣线上,讥笑地看着我。
我说,什么时候飞的?
母亲说,我一进入院子,就看到一个鸟儿飞了。
我说,我怎么就没有看到?
母亲说,我也不知道。鸟儿不傻,怎么可能会等你去捉?
我说,就是想要捕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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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吕媛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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