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尔加峡谷

◉ 西地

《努尔加峡谷》

（新疆）西狄

去年去过了，没找见。
再去一次，再找，盲找。
凭我的感觉与任性找。
向西，向河谷方向
直到站在谷底
或者紧挨的山顶上。

我是被大风赶回的，风很大
站立不住，尘土与碎草屑把路卷走了。
那好像是风的故乡，一年两季
风像打手把我赶跑。

失败并非盲走的结果。
我们盲目出生，盲目生活。
盲目地接受一些事物。
一些盲目并非我所为、所愿。
而一些盲目却是我心甘情愿的选择。

峡谷也并非唯一的神秘。
但这名字却像刀插进了我记忆
就拔不出来了。
它的神秘不是宫殿式的神秘。
而我却愿在此停留很长，眺望远处的云。
飘逸流动的云，跟坚硬凝固的石。
我奔它而来，像奔扑一切生命的机会。

深秋我去了，四月的春天我还想再去。
荒芜，干净，没有花草，甚至没有一颗树木。
除了它的尖顶和刀劈的斜面
涂抹着七彩，它像哥特式的建筑。
或是另一种时间序列的笔直与耸立。
偶尔也有鸟儿，从崖璧上洞窟飞出来。
像子弹一样射穿———
侏罗纪遗留的虚空。

这个时间，风很大，尘土肆掠。
我反其道而行之。
你们说的好，我偏偏不喜欢它的好。
我选择非主流的不好。
白昼很白，因为它的白
我选择黑夜的黑。
黑也是一种凝固，思想的凝固。

从一个人到许多人
有些面孔频频出现，有些面孔凋落了。
峡谷的造型——鬼斧神工
春秋的笔法，雨水与风的造化。
如果我来，那一定要带回一些什么。
当我看到它的背面或侧面，它谷的深。
当我察觉我喜欢这些的时候
我一定在想：多年之后，
震撼会越来越突显。
而它更应该是凝固的火焰窜动。
2024.4.18晨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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