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花开
◉ 西地
《李子花开》
(新疆) 西狄
后院的李子花开了,
我刚刚看见满树的白———那是白昼的光
我像突然从黑夜看见白昼像伞打开。
这得穿越多长时间的黑暗?
我不敢肯定地说:是我第一个看见李子花开像白昼的样子。
但这绝对———就是触光的燃爆。
像在封闭的加热炉里爆出的米花。
也许它们还是另一种星空在闪烁。
它在四月春天,谷雨过后的第三天。
在春天的末尾,夏天的预演前。
哦,为什么我不能触光自爆?
是不是过去的黑暗仍在我心灵持续———
让我触光眩晕又像跌入黑洞?
李子花开了,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独自一颗。树的开花完全是自我感觉。尽管独自开放。
我喜欢它的孤独
在树杈上,它的白,它的密集,像星辰在树枝上分布。
它集中所有能量地开。这是一种执拗吧?
我完全同意———它的倔强就是白昼的光倔强。
我喜欢它的这种寂静、自由与眩晕。
我也曾经喜欢乌托邦的集中、统一
看似无限的集约式的那股力量。
但我现在慢慢地在剥离,在抽身。
独自一人游走。如果这种自觉像一场惊醒的雨
在多年前,浇灌在我身上,还有,如果我早一点
能从一个侧面看清楚——一切。
我还会不会一味地迎着正面,仍举头默许?
白非普遍的都白,黑非真正的都黑。
我们怎么会忽视在角落的地
那些站在黑暗影子里的事物———
也许我跟它们一起,正被影子包围着不能脱身。 这又白又黑的世界。我们仍然躲不过。
2024.4.21晨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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