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散文）

◉ 咸奎凤

父爱与母爱，如同阳光和土地一样，是永远也抒写不完的亲情诗。

我的父亲叫咸彦臣，曾是一名优秀的小学教师，后来务农，成了生产队，任劳任怨的红色饲养员。那个时候国难家贫，家喻户晓过着，勤俭节约的日子，尽管这样，日子过得也非常充实。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在一九七四年中秋，也是我十八岁那年，病魔夺走了，年仅三十八岁父亲。父亲患了，“尿毒症”是不治之症。随着社会的进步，医学的发展，现在患上这种顽疾，完全可以进一步得到治疗，或者放化疗透析等，这种重大疾病，并且国家还要报销大部分医药费，医学早已攻克顽症，多么先进的医学水平，和优越的社会制度啊！让儿女们万分遗憾的是，当时根本无处，求医问药，心急如焚！要是如今儿女们，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决不会让父亲，过早地离开我们。这疼惜是心灵的滴血，也是无情的伤害，是我们一生一世，离愁别绪。父亲就这样被病魔带走了，不知给这个家庭，带来多少苦难和不幸！

父亲是解放后，新中国成立以后，上学读书的，入学都是大龄青少年，超出十几岁。那时候小学毕业，也叫高小毕业，时常听父亲的老师，还有长辈提起，父亲在上三年级的时候，就担任校主席，负责学生会整体工作，料理一些学校，日常纪律卫生及评比工作，在管理上井井有条。他不但仪表端庄，也是深受爱戴的“美男子”，十里八村的男女老少每每提到他，都会不约而同地，伸出大拇指夸奖他。古人道“漏屋更糟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父亲十一岁时，奶奶就患“腹膜炎”病故了。暖巢扔下五个孩子，他是最大的那个男孩子，虽然年令小身材也矮小，但能帮爷爷担当一些家务活，家里家外一把手，没娘的孩子早当家啊！那时小姑姑刚满三岁，带小姑姑做饭样样都行。爷爷真的想不出，最好的办法，白天父亲还得上学，爷爷还有不少农活儿，村里人说爷爷常把，小姑姑抱到田间地头。在万般无耐情况下，爷爷把小姑姑送人了，是奶奶生前教堂里，结拜的好姐妹，遵照奶奶生前的遗嘱，九泉之下的奶奶瞑目了。小姑姑送人了，可父亲的眼泪流干了，一双大眼睛烂桃一样。打那以后再也没有，小姑姑的音信，直到我都十几岁了，还时常看到父亲闹眼病呢！我们的亲奶奶，连我的母亲都未曾见过面。

父亲高小毕业后，十九岁与母亲定下亲事，二十岁结婚，二十一岁那年生我。以后的岁月里，母亲生下八个孩子，其中一个弟弟未存活下来。母亲属于慢性子，料理家务比较外行，并且体质年轻时很不好，患有颈椎病风湿性腰疼，三十岁左右又添了几种疾病，父亲根本就没有，解脱繁重的家务劳动。经常忙里忙外，照顾患病的母亲，求医寻药，日夜操劳啊！真恨上苍如此不公平，从小到大兄弟姐妹面前，子女妻子面前，父亲如此艰辛的付出，严重透支了他的健康。由于家庭人口较多，爷爷也经常在外地，打晾干草卖钱维持一个大家庭，多项生活开支。这其间妈妈病情好转，爸爸辞去教师的职业，背上行囊去北山里(外地)找份养路段工作，在自己的努力下，两年时间父亲转为正式工人，这暂短的二年里，家中又发生了，天翻地覆 的变化，爷爷又续娶了后奶奶，叔叔总和后奶吵架，家中闹得鸡犬不宁。父亲怕弟弟受后娘的气，在万般无耐的情况下，他又辞去历尽千辛万苦，转为正式的工作，就这样回到家里，安分守己地务农了。由于他的农活干得也非常出色，最后成为生产队，深受欢迎的饲养员。他担任饲养员五个年头，两个饲养员黑白班轮换制，为了多挣些工分，闲班时父亲去干些生产队里其它零活儿，能多记工分，年未分红时就能多领回家一些钱。五年下来，冷热不均，超负荷的劳累，在家也要手脚不停地，料理家务……在后来的日子里，肾脏，心脏都出现了，严重的疾病，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身强体壮俊美父亲，突然噩梦般倒下了。

苍天无眼，上演家庭悲剧，折腾一个好端端的家，父亲就属于“好人没长寿，赖人活不够”的那种人啊！这样真诚地交付血泪，经营祖基开创家业的父亲，于一九七四年八月经农安县医院确诊为，晚期“尿毒症”，家人们不相信这是真的，罕见稀少的病例。然而这是噩耗，更是铁的事实！母亲带着孩子们，遭受这样厄运与打击全懵了，挨肩大两岁的我们姐弟七人，当年的小弟弟不满三岁。那个时候一点儿，医治的办法都没有，眼巴巴地望着，被病魔折磨得死去活来，痛苦呻吟的父亲……临终前出乎意料的是，二十年前送人的，小姑姑父亲的小妹妹，在养父养母的陪伴下，来到农安县人民医院，奶奶生前结拜的好姐妹，将她抚养成人。这时小姑姑已是二十二岁，标致的大姑娘了。亲人离散久别重逢，真是悲喜交加啊！姑姑回来是认祖归宗之日，便成了兄妹永别之时。养父养母把姑姑留下来，在病床前守候十天十夜。父亲于七四年，农历八月十八与世辞了，享年38岁。多么不舍的生离死别啊！使我们尝到了人间，什么叫真正肝肠寸断，什么叫撕心裂肺的痛苦！

转瞬间，四十多年逝去了，父亲的音容笑貌，依旧历历在目，时时浮现在我的眼前……今天记录这些文字，留给子孙，回忆曾经的父辈，和儿孙的祖辈，任劳任愿勤俭持家，他那极其暂短的一生，我们都要像他那样，做一个有温度的人，毕生奉献着爱与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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